揭秘安东·契诃夫的另一面:情感纠葛、园艺情怀与复杂人生
关于契诃夫的人际交往
“契诃夫是个出色的心理学家,他善于与人沟通,懂得倾听比说话更重要。正因如此,他不仅吸引了他人的注意,还赢得了信任。不过,他也有例外,比如他与贵族和官员相处得并不融洽,因此在圣彼得堡感到格格不入,那里的人们带着傲慢的眼光看他,把他当作一个土里土气的省医。
契诃夫其实是莫斯科郊区和他家乡塔甘罗格人,在那里他感到自在。
熟悉他的人说,契诃夫在交谈中总是若即若离。他不喜欢直接回答问题,反倒喜欢提问。不爱长篇大论,偶尔会给建议,但避谈某些话题,比如政治、个人生活和疾病。与他交流,虽愉快,却不完全自由。
他喜欢自己邀请的人,热情接待;对不受欢迎的客人则冷淡。
他与佣人相处融洽,不论是在家还是在旅馆,佣人们都很喜欢他。在“斯拉夫集市”酒店,他和走廊服务员平起平坐,从不居高临下。他与女演员们相处也很好——那是当时俄罗斯最自由的女性群体,许多聪明且经历坎坷。对她们,他乐于伸出援手。但若她们在他的戏剧中表演不好,他也会生气。与同行医生相处也不错,只要对方不检查他身体。
有趣的是,当契诃夫去世后,最简短的讣告竟出现在《俄罗斯医生》杂志上,只有一句话:“他根据医学经验写了些有趣的故事。”显然,并非所有医生都喜欢契诃夫。
契诃夫知道自己礼貌欠缺,坐不住,喜欢站着吃饭,不喜欢繁文缛节。但从照片上看,他衣着有品味,是个高大帅气的男人,懂得打扮,喜欢讨女性欢心——但这只是他的表象,他懂得如何展现自己。”
契诃夫与女性的复杂关系
“契诃夫曾建议女性应勇敢面对不幸的婚姻:不能忍受丈夫的恶行,要独立,要有勇气在必要时选择分开。
但他自己的感情经历却很复杂。他喜欢与风尘女子交往,觉得与她们相处自在,却不爱她们;而对他真正喜欢或欣赏的女性,却无欲无求。
他的父母和朋友的不幸婚姻也影响了他。许多男性朋友抱怨妻子无趣或出轨,他周围充满了不幸的已婚男子。于是他意识到,不应将自己一生绑在婚姻上。年轻时,他以为多情不会有危险。
直到遇见奥尔加·克尼珀,他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聪明独立的女人。克尼珀可以说是他对所有被抛弃女性的复仇。与她的婚姻绝非儿戏,而是伙伴式结合:最美丽耀眼的戏剧女演员和最杰出的作家联手,这段婚姻让他数年深陷剧院生活。
克尼珀意志坚强,契诃夫在雅尔塔时,她不给他莫斯科的住址,他不知道她身处何方,只能给剧院写信。同时,她与其他男人的关系仍然公开在他们朋友圈内。关于她在莫斯科艺术剧院的传闻,甚至充满了不可描述的内容!我半生期待剧院解密档案,英国任何女演员都未曾有过如此传闻。克尼珀,是一股强大的力量。”
契诃夫的慈善与冷漠
“契诃夫一生帮助兄弟、侄儿,给街头孩子钱,拯救私生子免于孤儿院。我不知道有哪个俄罗斯作家像他这样为周围人的幸福付出那么多。尽管他经常被家人,尤其是兄弟们利用。他还建学校、修桥梁等。如果说托尔斯泰帮助了人类,契诃夫则帮助了个人。
但契诃夫对近距离的孩子很反感,动物的态度也复杂。有张照片他正抚摸一只腊肠犬,但后来他把这些狗送回梅利霍沃,狗被送去犬舍后死去。他有时会做出非常冷酷的决定,摆脱成了负担的人或动物。他的灵猫被送进了动物园,尽管不久前他还称动物园是“动物的坟场”,因为灵猫咬人、扰乱他的书房秩序。一些女性也抱怨他对她们同样冷酷。”
契诃夫的园艺热情与精神世界
“契诃夫是个天才园丁,他在雅尔塔的花园布局堪称杰作,显露出艺术家的天赋。他不断寻求新品种,进行植物驯化。桌上摆着法国温室植物目录,而非同行的全集。我猜,他写小说时,就像规划花园一样:没有严格的开端和结尾,情节常常呈环状结构。契诃夫园丁对契诃夫作家影响深远。
他喜欢教堂、圣歌和僧侣,但不是虔诚信徒。即便是他的宗教色彩浓厚的散文如《学生》或《主教》,也只是旁观者的视角。他观察、欣赏角色,熟悉圣经文本,但并不参与信仰。”
契诃夫的生命如同他的文字,矛盾而丰富。一个同时拥有温情与冷酷、理性与感性的男人,既是文学巨匠,也是复杂真实的人。他用笔描绘人性,也用生活诠释着那份难以言说的孤独与挣扎。或许正是这份复杂,使他的作品穿越百年,依然让我们感同身受,深刻触动。契诃夫不仅是俄罗斯文学的瑰宝,更是那个时代最真实的人性缩影。